家里约吗

【AOS】【SK无差】Warning警告

Warning(警告)

Pairing: Spock /James T Kirk(AOS)
Rating: PG
Summary: 一次身体检查,两个人的回忆。警告与爱。
Note: 故事主线发生于五年任务即将结束之际,回忆多发生于Khan事件之后。设定未经详细考证,如有错漏请谅解(づ ̄3 ̄)づ╭❤~
Disclaimer: They belong to each other in my story.


Spock坐在医疗室内等待着。
室内弥漫着一股医疗室特有的清洁味道,刚刚测量过他心跳血压的机器还在发出嗡嗡的电流声。灯稍微调暗了些,但照在床上地板上依然是炽白的光,像落在地上的雪,像落在雪上的月亮。

在他红色星球的故乡,既没有雪,也没有月亮。它们只存在于母亲的故事里——黑夜来了,伙伴回到了温暖的屋内,小雪人在木屋外孤独地等待着,天边一汪月亮和星星们一起静静地闪烁着。悠长的童年里,那些故事随着母亲温柔的声音缓缓道来,流入他的梦里。
他觉得自己就像小雪人,小雪人在等待着白天,而他等待着黑夜来临,等待他的母亲独自来到他的床边。而他的母亲,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温柔而坚韧,她会露出笑容也会流泪,在她的故事里雪人会说话,会有朋友,毫无逻辑却又那么引人入胜。
他从来没过告诉过她,因为她的陪伴与故事,夜晚是每一天他最期待的时刻。那时候,他还在为这样的念头而感到羞耻。高贵自制的逻辑,与难以抵御的情感,如同冰与火,两股异星的血液交织,痛苦着他的灵魂。
后来,他的故乡与母亲一起化为了宇宙中的星尘。
噩梦发生的三年后,五年任务开始前,他第一次在Jim的家乡看到真正的雪。Jim特意带了相机,挂在脖子上,不时地举起镜头拍下雪景。雪花轻柔地落下,有时被微风一荡,便在空中晃悠悠停留片刻,追随一片雪花的下落让人不禁心生一种时光变慢,乃至倒退的感觉。
细小雪花落在他露在围巾外面的鼻尖上,融化有后微微的冰凉刺痛和湿润感。他内心有转瞬即逝的意外,他自然知道水的第三种形态的温度,但在他的潜意识里,雪总裹挟在母亲温柔的话语里,因而带上一分暖意。
彼时他与Jim并肩走在积雪的街道上,也许是冬夜的氛围,也许是回到久违的故乡,连一贯多话的Jim都不再聒噪地与Spock没话找话。脚下的雪细微的破裂声逃不过他的耳朵,一步一声,两个人在雪上行,发出的声音却如同是一人行走般。月色落在雪上,衬得夜色愈浓,他心中是无比的静谧与安宁。身旁的人类偶尔侧过头看他的脸然后露出笑容,他心里知道Jim是在笑自己泛绿的鼻尖,毫无逻辑的。
人类的脸上也因为寒风的吹拂而变得红红的,颧骨上的肌肤有一些红丝,周边的肤色是淡淡的粉红色,让他想起他母亲的脸颊,在常年干旱的、狂风吹拂的星球上,也是这般的颜色。这样的颜色让人觉得温暖,让人想触摸那些细腻而无辜的皮肤,让人想要去护佑皮肤下那些精致而柔软的血管。
他的双手曾扼住人类的喉头,在Jim复活手术后的昏迷阶段,他看着病床上面如白纸的舰长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往,那时候他感到腕下激烈跳动的动脉,挣扎,挑衅,自信,愤怒,生命,那些情绪感受冲破皮肤而来,直抵他的心脏,连带着他一起血脉偾张,精神激荡。就身体力量而言,他可以轻易地折断一个人的头颅,但那些燃烧耀眼的激情却轻易动摇融化了他理智的壁墙,永远在他心口留下烙印。
人类,如此坚韧又如此的脆弱,每当他这么想时他总忘了自己身上仍有一半的人类血统。
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他的心可耻地浸泡在无力与恐惧的苦水中,他第一次祈求来自未知的力量,他卑微地祈祷命运能留住Jim面颊上令人喜悦的粉红色,渴望着重新感受到那充满生命力的脉搏的跳动。
他是多么地害怕, 再一次的坠落与失去。 
沉默中,他的记忆不知觉迷途了太远。“你在想什么?”,在一片啮噬心脏的寒冷沉默中Jim突然开口问道。他蓝色的眼睛近在眼前,像一个终于应许的奇迹。
Spock喉咙间有些干涩,他清了清嗓子后小声地说道:“我在想我的母亲。”Jim没有说话,他等待着。
Spock好像无法注视那双蓝色的眼睛一样,而将视线看向一边。他停顿了一下后,鬼使神差般继续说道:"小的时候,睡觉前她经常给我讲童话故事。瓦肯虽然没有四季,但她依然按照地球的计月方法。我记得,每一年的冬天,她都会给我讲小雪人的故事。”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阖了阖眼睛,闭上了嘴巴
“那个最后在春天融化的小雪人吗?”Jim问道。
“…是的。”
“原来我们小时候都听过一样的故事。哈,当时看到故事里小雪人融化了我还难过的要命。哎,你难不难过?”他勾勾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想引他说话,Spock保持着沉默。
Jim轻笑一声,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还好结尾里说,雪水变为溪流,水滴蒸发后到了天空变作白云看着地面上的人们,来年冬日再化为白雪片片飘落,能与伙伴重新相逢。”
说话的时候湿润的气息像白雾一样地飘出来,衬得眼前的人眉眼朦胧,Jim继续说道“写故事的真是个大好人啊,在离别后还有相逢的那一日,否则我非大哭一顿不可。”他冲着Spock挤挤眼,像是在对他说,我不怕你笑话我。
“我非常非常喜欢这个故事,大概也是通过这个故事,我开始理解宽宥我的妈妈。很多时候,人需要一个念想继续生活下去,就像她觉得在宇宙中离我的父亲近一些,我也愿意这样相信。十三岁的时候,我登上我母亲的飞船,因为我十分想她。家乡的人们都说我是在那出生的,所以在飞船上我也一点都不觉得不适应,飞船上有我的妈妈,而我的父亲则在深深的宇宙中注视着我,那是我拥有的非常快乐的时光。我爱他们……爱不可耻,希望也不可耻,它们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Jim微微靠近他,隔着外套小心地用手搭了搭他肩膀,如同不经意一般传达抚慰与关怀之情,那谨慎而轻微的举动让他心中涌过一阵暖流。
“…是的,舰长。”他静静说道,正如所料对面的人立刻接道“是Jim!” 
他怀疑自己故意重复呼唤着舰长,只是为了看对方纠正他措辞时故意蹙起的眉头,以及弯起的嘴角。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路过沿途一个仍在开张的药店,灯牌的光亮亮的。Jim施施然走到一边,突然把照相机对准他,说“这里光线好,给你留念拍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Jim就咔嚓咔嚓拍完了。在日后,他将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舰长非凡的行动力,以及随之而来的喜忧参半。
然后Jim招招手让他过去,一边低头调出刚刚拍的照片。他心中无奈只好走过去和他一起看,照片里的他双手随意插在衣袋里,在灯牌的白光下面孔显得有些苍白,颧骨处流露出浅浅的绿色。由于是抓拍,他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往常的严肃,而是轮廓柔和,眼神看向镜头却没有对准焦点,带着一点茫然和脆弱。
那是连他自己都不曾知道的一面。
在漫长的五年任务里,他们经历了许多惊心动魄的历险,他最常忆起的倒不是那些生死之间的险情,反而是那个平静的冬夜,他在Jim家乡的街道上,低着头和Jim紧紧靠在一起看着照相机时候的情景。他并没有认真地看照片,因为Jim毛茸茸的脑袋就在他脸颊下,冒着热乎乎的气息,如同温暖的太阳。
在回忆中,他仿佛可以从更高处看向停留在地面上的两个人,天寒地冻,黑夜茫茫,而他们渺小地依偎在一起,彼此扶持,互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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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Coy医生今天很空闲,除了等几份体检报告出来之外他就没什么要紧的事了。
五年任务接近尾声,企业号平稳地向启程地返回。由于不再有艰险的地面探索任务,船员大多各就其职,或分类资料整理数据,或继续实验,或对船体进行日常的维护,来医疗室的伤患一下子少了很多,McCoy自然是乐得清闲。特别是James Tiberius Kirk这个小混蛋不再三番五次地把自己弄进特护部,实在让医生松一大口气。毕竟一个重伤的舰长,和一个情绪在冷静与崩溃之间徘徊的瓦肯人,想想就是噩梦。这五年来Jim的确成熟稳重不少,McCoy医生偶尔想适时给予一些委婉且不失毒舌的鼓励,好话才刚出口,就看到那个小混蛋满脸“来夸我啊~”的欠揍嘴脸,就忍不住翻个白眼外加狠狠扎他一针。
医生悠闲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啜饮着热咖啡。他闲来无事随意打开抽屉,里面除了一些不太用的名片,太空航行的安全逃生指南册之外,还摆着一只深蓝色的盒子。McCoy将马克杯放在一边,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一本纸质书,他把书拿起来。
他记得这本书,这还是学院时期的第二年,Jim送他的生日礼物,一部二十世纪中叶的小说《树上的男爵》。在准备行李踏上漫长旅程时,丢在地球上的东西很多,他最后却带上了这一本无用的纸质书。

在与Jim相识的两年后,他们彼此早已摸透了对方的脾气,McCoy医生脾气火爆却是嘴毒心软,与Jim的厚脸皮与放纵不羁下的细致心思搭配地甚好,这使得他们很轻易地成为见过彼此最糟糕样子的挚友。McCoy医生在阻止Jim英年早逝于混乱的酒吧斗殴,或奇怪的过敏症发作上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而Jim曾在穿梭机的颠簸中安抚他的恐惧与战栗,也曾在他与前妻的争吵后一起一醉方休。
Jim是McCoy小女儿最喜欢的大哥哥,医生也不知道他为何平白地比小混蛋高了一辈。第三个学期期末他在准备最后一门考试的时候,他前妻由于突发的外出工作把女儿扔到了他和Jim拥挤的宿舍里,因此五岁的小女孩就暂且由结束考试,那天又恰巧不用打工的Jim照看着。这是他一年中第一次见到他的姑娘,她并没有忘记他,扑上来一个大大的拥抱挂在他的肩膀上嘟囔着说Bones怎么上礼拜没有和她打电话,一个小精灵鬼,学Jim的话。
McCoy在复习期间,透过微微开启的门缝,看到他们两个人正津津有味,却是静悄悄地一起拆卸,组装一艘闪亮的飞船模型,他心爱的小姑娘脸颊红扑扑的,嘴角还沾着一丝热可可,褐色的眼睛又圆又亮,闪烁着好奇与信赖的光。他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满足,仿佛前半生所有的麻烦错误,与如今的辛苦努力,能换来此刻的信任,安稳,亲密,都是值得的。
那时候的他差点落下泪来。
说到底他们都不是没有污点的人,一桩荒唐而失败的婚姻让他人近中年毫无建树,还失去女儿的监护权只剩下把老骨头,一个没有父亲与母亲的家庭和倍受暴力的童年让Jim心中始终有一个自毁倾向的小孩。但他们并不是矫情的人,苦水仅仅伴随着酒精从喉咙里呕出,鲜有的几次的大醉后,他们一起在倒在一张床上,将眼泪鼻涕蹭到对方的衣领上,互相嘟囔着破碎故事仿佛一个梦境,天光重现醒来后依然是两个完完整整的人,互相拍拍肩膀开始新的一天。
他认认真真地在pad上看完了Jim给他的书。
在学院度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他们在宿舍里边吃烤鸡边喝了点酒,谈天说地间他们谈到这个几百年以前的故事时,Jim突然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个故事吗?”不等他接话就自问自答地说下去“不是因为任何深刻的意义,我就喜欢那种感觉。在树间行走,在树上栖息,想想吧,枝桠为道路,树冠为巢穴,一个在地面之上来去自如的人,一个开辟了另一个生存疆域的男爵,如此开阔自由,同时也连接着地面的人间,真是一个伟大的人啊。”Jim本来就多话,喝完酒在熟悉的人面前就更加能说。
“我小时候第一次爬树的时候我哥托着我,那时候年纪还太小,看我哥做啥我也想跟着,结果我手被蹭出血了,吓得要命,沉地我哥撑不住俩人一起倒在地上,被他骂了很久。后来,因为犯了点小错第一次坐空中警察的飞行摩托,给我带了头盔,但对我来说太大了风吹脸还挺割人。可我心想,在天上飞简直酷呆了。但是后来我就觉得那不算啥了,因为我去见我妈到了大飞船上。你知道吗?,那次我是躲在仓库里上的飞船,被她发现后差点打死我,哈。但是值了!我从来没看过那种景象,飞船外面都是黑乎乎的空间,遥远的星星那么暗淡,而近处的星球却那么大,闪着光占据着整个视线。然而更大的还是那些不知名的黑暗,而我的父亲母亲,就在那里。那一次我下决心,总有一天,我还要回去那里看看。”他伸出一只手指向虚空,脸颊上红扑扑的的,因为醉意而潮湿的蓝眼睛固执地看着低矮的天花板。
McCoy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有大着舌头说道“那,那你去吧。反正我不去,什么鬼地方,我才不去。”Jim哈哈一笑,他们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说别的。
 
后来,Jim成为第一个通过小林丸测试的学生,依靠着McCoy给Jim注射的药剂他上了企业号。瓦肯星被黑洞吞噬。Jim被扔下船遇到了一个奇迹。Jim和Spock一起战胜了Nero,Jim成为舰长Kirk。星球探索开始了,为了救Spock,Jim弄丢了他的船,Pike舰长在一次复仇式的偷袭中牺牲,他们追踪敌人战胜了Khan。企业号满身疮痍,Jim用生命拯救了全舰人。而McCoy像从前一样救了他。Jim再次正式成为企业号的舰长。
如同一个漩涡,如同开启一个命运的开关,多米诺那最关键的一块牌轻轻磕倒下一块,然后平静而落魄的生活被打破了,一个事件紧跟着下一个事件,让人头晕目眩,惴惴不安,并满怀兴奋与期待。他亲眼见证并参与了峥嵘历史的又一次书写,而Jim,毫无疑问是那一个给他们带来赢面的人。
他从不怀疑Jim可以做到他想要去做的事,他太清楚Jim了。他知道近乎所有Jim的弱点,他乐于冒险,曾有自毁倾向;他对于上级与制度缺乏尊敬;他有时过于鲁莽自大,对待感情却脆弱而不安。但同时在他身上潜藏的是坚韧不拔的毅力,敢于抓住机会的决心,好于求知思考的智慧,还有那能感染所有人的热情与善良。McCoy医生知道,他就像在灰烬中熠熠发光的火苗,他人只有看到那些试图阻挡他光芒的尘埃,知晓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与难成完美的瑕疵,才会深深懂得Jim本身多么值得被珍贵,被爱。
在五年任务开始前的那个假日,一个深夜里,他突然接到那个小混蛋的电话,Jim在电话那端大声告诉他他和Spock刚刚从街上走回来,外面还下了雪,一边给他发了几张雪景照。他在被窝里捧着电话不禁破口大骂不看时间打电话,然后忍不住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保暖事宜,诸如“万一你和那个怕冷的妖精感冒了我肯定痛下针头,天天苦药伺候”。那边Spock平静声音道“多谢医生的关心”一边兼有Jim嘻嘻哈哈的笑声,他气地砰一声挂了电话。重新准备睡觉时他心头一片雪亮,除了一丝自家小孩被绿血怪拐走的微妙不快感,余下的只有深深的祝福。
 
然后五年任务开始了,Jim真的去往了那片黑茫茫却藏着无限可能的宇宙,成为了太空中的“男爵”。回想这近五年时光,McCoy能清楚感受到这两个人身上发生的变化,Jim依然活力满满,然而却变的更加成熟,在制定任务开展计划时考虑更为全面周详,Spock依然讲求逻辑理性,却也变的不那么清冷严肃,不近人情,在全舰的联欢会上,应Jim之邀(当然啦)与他奏琴共同吟唱一曲,成为舰上美谈。医生有时能察觉到他的笑意,特别是那个尖耳朵在斗嘴时略胜一筹的时候。可恶。
那么自己身上的改变呢,McCoy医生摇了摇头露出笑容想道,大概是一个宇宙深空恐惧症患者,最终选择跟随他的舰长,他的兄弟,和伙伴们一起踏上这漫长的征程,共同去往无人曾到之境,见证造化的奇迹。
医生的pad亮了一下,显示着体检数据已同步到他的端口,他仔细地看了一遍后,喝了口咖啡,将书放回抽屉的盒子中后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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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ck输入密码走入房间。房内的气温对于他来说正是适宜的温度,对人类来说则微微过热,Jim正躺在床上看书,他穿着白色的小背心,没有盖被子,裸露出健康结实的手臂胳膊,和修长的脖颈,面颊上有微微的粉红色。
他一看见Spock走进来便将书放在一边问道“怎么样,Bones怎么说?”
Spock几步走到床前将被子横过Jim的肚子,然后在床边坐下边脱鞋边说“没问题,毕竟每年都在做体检。”
“我也觉得。”Jim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躺回到床上。
如他所料的,很快有高过他体温的手指抚摸过他的手臂,然后Spock俯下身来将脸埋在Jim的脖颈,亲吻吮吸那里的肌肤,那里有一次任务后留下的伤痕,拜一只巨型蜥蜴状外星生物的利齿所赐,多亏了Bones精良的手艺,新生的肌肤愈合地不错。
Spock的手肘撑在Jim的身侧,并没有完全将体重压在他的身上,却尽量伏低身子,尽可能地接触所有Jim的肌肤。他们静默无声地分享着彼此的拥抱与体温,然后Spock从Jim身上滑下来睡在床的侧边,Jim则往床里边缩了缩,Spock也顺势躺的更近一些。他屈肘支着身子看着Jim,一只手轻轻抚弄Jim淡金色的头发,他一向很喜欢毛绒绒的东西,尽管他从来不承认。
 “还有大约一个月二十五点六天就能抵达新瓦肯。”他说。
Jim在瓦肯人修长手指的抚弄下合着双眼舒服地打了个哈欠道“我知道。”
“你紧张吗?”
“紧张才怪。”说完他就突然感受到一阵微微加速的心跳。
在几次尝试性的链接过后,在身体接触的情况下,他们的精神总无意识地浅浅链接在一起,导致Jim能从Spock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变化,如同放大镜一般,这真是一种极其奇妙又怪异的感受,他现在还没有很好地适应。
Jim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双阗黑沉静的双眸正专注地看着他,狡猾的瓦肯人嘴角有微微的笑意。Jim只好撇撇嘴承认道“大概…有那么一点?只有一点点!别搞的好像你不紧张!”
Spock故意正色道“我当然会紧张。毕竟我未曾经历过结婚的事宜,在未知事物面前流露出紧张的情绪是合乎逻辑的反应。”Jim闻言嫌弃又好笑地“切”了一声。
Spock接着说道“并且,在24.8分钟前,我收到了严正的警告,因而我有理由感到紧张。”
 “啊?什么?是你父亲吗?他之前不是…”Jim闻言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Spock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抚“我父亲与瓦肯方面,以及星际舰队高层,包括你的母亲,都早已对此事表示赞同。是McCoy医生。”
Jim想不通一个说话严谨讲求逻辑的瓦肯人怎么会在这五年中变得如此语焉不详,Bones经常说那是因为近墨者黑,难道真是如此?“Bones说啥啦?”他追问道。
Spock扶着Jim的肩膀让他重新躺下去,然后刚刚抚摸他头发的手改为抚摸他的耳朵,人类圆圆的耳廓可爱地变红了。
Spock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他告诉我…请容我引述他的主旨‘你得知道那个小混蛋的脑子有多疯狂,万一你那个瓦肯魔法把你们俩的脑子都搞成一锅粥,我可救不了你们’,引述完毕。”
Jim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方面是因为Spock来一本正经地引述着那些话实在太违和,一方面是因为他完全能想象Bones是如何又尴尬又鼓足底气地来对“尖耳朵绿血妖精”说这些话的。“那你怎么说?”
 “我告诉他我完全清楚‘那个小混蛋’的脑子有多疯狂,在我们相识的前四年我就充分见证了这一点。”瓦肯人的嘴角露出小小的弧度“并且我也很深入地了解了你的所有。”他意有所指地说道,手指轻轻拂过人类的太阳穴与鬓角。
 “oh,可怜的Bones”Jim大笑地叹息着“你不能这么对他!”
“医生的脸色的确很精彩”Spock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是个坏人!”Jim用脚轻轻踢他的腿。Spock低头看他,并不打算掩饰自己的笑意,他吻吻Jim的额角。这是多么脆弱需要护佑的一角。
“医生还告诉我,他比我早许多就认识了你,你的缺点和脆弱,他看到的,也许我并不懂。他说,即使Jim有许多缺点,但他仍然是最好的人,如果我因为你的缺点对你不好的话,他发誓会打断我的腿。”Spock说话的时候嘴唇仍抵着Jim的额头,Jim可以感受到从他喉头传来的震动。
Jim的眼角有一点潮湿,他嘟囔地说道“他忘了他打不过你啦,你力气大的很呐…”他伸出手用力地环住Spock的脊背。Spock在回抱他之前将灯熄灭。
 灯光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全息式的宇宙图景,这是spock在今年Jim生日时插入舰长房间的小程序,他们可以在入睡前共同观赏三分钟的星光。房内一片漆黑,有微弱的星星的亮光在空中飘浮,组成小小的星座,像最亲近的人的面容,像触手可及的希望。
在那片令人着迷的静谧黑暗之中,Jim听见那个冷静的声音温柔在耳畔对他说道“爱并不可耻,如此的你我也是,因而我爱如此的你亦不可耻。于我而言,你和希望,和爱一样,是这个宇宙中的至为珍贵。”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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